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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篇 婚外情緣 十一章 樂於赴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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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那日接了媳婦兒回來,我就想,以後還是別再和林芳華聯系了。再美麗的容顏終會有衰老的一天。好好地和媳婦兒過日子才是正事。

這天下班回來,路上接到同學孫羽良的電話,說:“上次耿春雷邀請你吃飯你說忙沒時間,可這事兒人家一直在心裏記著呢,讓我今天務必把你請過去。”

一聽說去林芳華家,當時心裏特別高興的,雖然好久沒有聯系了,但一個人的心中若是裝了一個人之後,不是不見面不聯系她就能消失掉的,而這種不聯系不見面所產生的心裏壓力,就像你用力去按壓一段彈簧,時間越久,你施加的壓力越大,它的反彈強度就越大。我心裏想著還是別去了,別去了,再繼續見她自己早晚有一天會失控的。可是,不爭氣的嘴卻說:“和他也不是很熟,再說也沒幫什麽大忙,去吃飯合適嗎?”孫羽良說:“他媳婦把你那天幫助她扛液化氣罐兒的事也對他說了,他說這扛上六樓可不是鬧著玩的,上上下下的能要人命,幫兩次大忙了,再不表示表示也顯得自己太小氣了。”

其實無論我怎麽害怕見她,心裏卻是想去的,好久沒和她聊天也沒看她空間,這心裏還真的挺想她的。

孫羽良說:“你別再給我找借口了,我剛剛給你媳婦兒打過電話,給你請了假了,你就放心的去吧。”我聽他這麽說只好說:“那好吧,我回去換件衣服就去。”孫羽良說:“你先到我家,我開車去。”

來到林芳華家的時候,正趕上耿春雷出來,孫羽良說:“人我給你約來了,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。”

耿春雷那天喝得爛醉,根本就沒有記清我的模樣,聽了孫羽良的介紹之後,過來和我握了握手說:“那天多虧你幫忙,要不就得睡大街上了。”孫羽良說:“光是你嗎,那天我也喝得爛醉,可累壞他了,把咱倆一個一個地送回家,還一直背到樓上。”耿春雷說:“你們先到樓上,我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。”

我和孫羽良爬到了六樓,孫羽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:“我的媽呀,這六樓上一次能要人的命,你那天可咋把他背上來的呢?”

我敲了敲門,門開了,林芳華站在門裏面招呼道:“快進來吧,你耿哥剛剛出去,碰到你們沒?”孫羽良說:“在樓下碰到了。”

我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,美雖然依舊那麽美,但是,臉上明顯比那日我見到的她憔悴了許多。我不知道她的憔悴是不是因為我,但是,看在我的心裏,真的感覺很難受,甚至有些隱隱作痛。若不是因為有孫羽良在場,我真的會過去撫摸她的臉,問她為什麽會這麽憔悴?問她是不是因為我這幾天沒主動找她聊天她想我想的?但有些事,也只能是在心裏想想而已,即使孫羽良不在,我又有什麽資格去問她這些事?

林芳華把事先準備好了的水果瓜子等拿了出來,放在茶幾上讓我倆吃。我趁孫羽良去衛生間的空,我小聲地對林芳華說:“你怎麽了?看上去很憔悴?”她避開我關切的目光,回我一句:“要你管。”

我能從她的回答中聽出他對我的不滿,我突然覺得,我今天真的不該來赴這個邀請,覺得我真的不該流露出對她的關心,我既然不能給她結果,就不應該給她希望。

但有些時候,人就是這麽的賤,就是這麽的可恨,我明知不應該但我還是說了:“看著你這樣子我的心裏好疼。”她將臉扭到了一旁,就在她把臉扭到一旁的瞬間,我看到了兩顆淚珠從她的眼角裏滲了出來。她忙起身進了臥室,我心裏很不是滋味。若不是屋裏還有個孫羽良,我想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她到臥室,然後擁她入懷,讓她趴在我的肩膀上,感受我所能帶給她的,最強大的安慰。

以前就聽孫羽良說過,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一直不好,曾經還鬧過離婚,後來在兩方父母的共同努力下,最終又湊合到一起過了。讓她最難舍棄的是她的女兒,耿春雷抓住了她的這一致命弱點,非堅持要孩子的撫養權,最後迫使她不得不和他繼續生活。孫羽良的媳婦兒說:“耿春雷不光喝大酒賭大錢,有時還對她施家暴。”我當時真的想不通,一個大男人怎麽下得去手打一個女人?

林芳華從臥室出來沒再坐下來和我們說話,而是直接去了廚房,去查看鍋裏面正煮著的羊肉,打開鍋蓋,滿屋子都彌漫著羊肉的香氣。

耿春雷買了一只燒雞和一個涼拌菜回來,問羊肉煮得怎麽樣了?林芳華說行了可以吃了。耿春雷便招呼我倆過餐桌那邊去。

林芳華把羊肉放好了調味料端了上來,耿春雷說:“吃吧,這是一位鄉下朋友送來的小嫩羊。味道可好了,我一直沒舍得吃,就等著招待你呢。”我很不好意思地說道:“你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吃了,又沒幫什麽大忙,感覺心裏受之有愧啊。”孫羽良一邊啃著羊骨頭一邊說:“味道真不錯,嫂子的手藝那絕對是一流。”又對我說:“有美食別想那麽多,啥受之有愧受之無愧的,吃飽了才是硬道理。”耿春雷夾了一大塊放到我碗裏,說:“都是自家人別客氣,大口吃肉,大口喝酒。”

林芳華又炒了幾個小菜,然後倒了一杯果汁在我對面坐了。

我的酒量和他們倆比簡直不值一提,很快就有了醉意,我堅持不能再喝了。耿春雷說:“你看你才喝這麽一點,也太不實在了,喝酒就要喝暈乎地感覺才有意思。”說完又給我倒了一杯,孫羽良說:“我知道你酒量不行,你自己掌握,能喝就喝一點。”林芳華說:“看你的樣子也沒醉,能喝就喝點吧,反正晚上也沒啥事。”我說:“我對酒沒有親切感,喝點就中,喝多了太難受。”耿春雷說:“我也不知道你是真不能喝還是裝假不喝,來到大哥家你就跟在自己家裏一樣,想怎麽喝就怎麽喝,別有太多的顧慮。”孫羽良說:“我這同學,對酒不敢興趣,他就喜歡美女,哈哈!看美女寫小說都是他的最愛。”耿春雷驚訝道:“哦!大作家啊!咱們這小地方還出個這麽大人物哪?真是失敬失敬。”說完起身伸過手來和我握了握。我臉臊得通紅通紅的,尷尬地說:“啥作家,就是沒事在家坐著罷了。”

林芳華給我倒了一杯果汁,遞過來說:“酒不想喝就別喝了,喝杯果汁解解酒。”我伸過手去接,那手就碰到了她的手,她的手指纖細白嫩,握在手裏的感覺真的很好,我真想就這麽一直地握著她的手,永遠都不放開。她見我握著她的手,忙把手抽了回去,那杯子就一下子掉在了餐桌上,果汁灑了一桌子,孫羽良取笑我說:“才喝這麽一點就多啦?”我尷尬地說:“真是有點多了,可不能再喝了。”耿春雷並未看見剛才的過程,說:“喝酒就要喝醉了才有意思,飄飄然如神仙一般。”

喝到晚上十點多鐘了,我見他們兩個還沒有結束的意思,我說:“我得回去了,你們倆慢慢喝,我回去還有一篇稿子要寫呢。”

孫羽良說:“真是個大忙人。”耿春雷說:“你還沒吃主食呢,吃點主食再走。”我說我吃肉都吃飽了,主食就不吃了。林芳華拿起碗來非要給我盛一碗米飯,我見實在不好意思不吃,就讓她少盛一點。

從林芳華家裏出來,打了一輛車,回到家中媳婦兒打開門說:“這麽大酒味,沒少喝啊?”我說:“你放心,你老公喝酒向來都是有分寸的,絕對不會喝醉的。”

我進了門,抱住媳婦兒說:“快來,親親!”媳婦兒推開我說道:“這麽大的酒味親什麽親,我可怕你把我熏醉了。等你酒醒了再親。”我說:“熏醉了正好,幹點啥事你都不知道,省得買單了。”媳婦兒說:“我沒醉你哪次買單了?從今天起,不買單就不讓你做了。”我說:“不讓正好,我正想修煉成佛呢。”

我進了我的寫作間,拿過稿紙,思考了半天,一個字也沒寫出來。心中有些小煩躁。腦子裏總是浮現她那憔悴的臉龐。我忍不住發了一條消息過去。我說:“他們喝完了嗎?”她還真地回我了,說:“哪次不喝到十二點以後能停?”我說:“苦了你了。”她沒有回我,我又說:“為什麽會那麽的憔悴?是不是頭暈的毛病還沒有好啊?”她說:“你別問了,這些都是我的私事。”我說:“不會是這些日子我沒聯系你,你想我想的吧?”她回了我一句:“美的你。”我說:“其實這些天,我一直都在想著你,想你想得心裏好煩,想你想得沒有了寫作的靈感。”她說:“你自己有老婆,想我幹什麽?”我說:“不知道。好像你已經住進我的心裏面了。驅之不走,摘之不掉。”

她沒有回我,我又說:“你說這算不算意戀?”她說:“啥叫意戀?”我說:“就是心裏把一個人幻想成自己的愛人。”她說:“你心裏這麽想的?”我說:“是的,有時候把你想像成我的愛人,心裏會很舒服很舒服很舒服的。”她回了我一個敲打,說:“自己有老婆還瞎想,你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。”我說:“我也覺得我不是個好東西,所以,前一段時間才沒有主動聯系你。可是,越是這樣就越是想你,思念你。”她回了一個“唉”!我說:“我這樣是不是歸屬於精神出軌的範疇?你,有沒有同樣的想法?”

她沒有再回我,我也沒有再發消息給她,我突然覺得我挺壞的,我這麽說等於是向她表露了心扉,是在誘導她也精神出軌,而一個人一旦精神出了軌,那肉體也是很難潔身自保的。

我的內心十分的矛盾,我既希望她出軌,又不希望她出軌,因為只有她出了軌我才有機會和她享受那夫妻之實,而又不希望她出軌是因為我不想因此毀掉她為人師表的形象。畢竟出軌這種事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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